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释放无限黑暗的,也是人心。————雨果《悲惨世界》
“没事吧韶音?巫女她和你说了什么?”我刚一回来,柳辞清就凑过来关切地问我。
先说一下现在的时间:下午五点三十九分。
恳请诸位不要问我那七节课干什么去了,事实上从第一节课过后我就直接请假回家了,只不过因为要拜托他才又回来。
“没什么,不过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当然不能告诉他说了什么。
“欸,真稀奇哎,你居然会来求我;不过当然没问题了,不管是什么就都交给我好了。”他十分开心地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至于内心的想法,抱歉,不知道何时就听不见了。
根本不是交给你而是交你父亲吧,啊?混蛋富二代?
…………肯定不会这么说啊——:“嗯,拜托了;具体的就边走边说吧。”道过谢后就把我要拜托他的事完整地告诉了他。
这中间的事情就不再过多赘述了;而且之后的事情也勉强可以算是顺利所以也跳过不谈。
时间回到现在,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分开:“拜啦,明天记得等我。”他在来接他的车里喊道。
“如果你不迟到。”我回应道。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到了我家门口;可是………为什么我家门前会有一个白色碎发、左臂下半部分遍布文身、还十分无精打采叼着一支烟的人???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回家;反正我也是不着急,就和他耗着好了。
五小时后。
…………他似乎是和我杠上了,我在外边逛了五个多小时然而回来一看他依然站在我家门口,丝毫没有要走人的迹象。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请问能让一下吗?”
然而他看到我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激动:“终于回来了啊!!跟我走一趟吧,韶音!!”
“我拒绝。”
“抱歉,你没这个权利。”然后掏出一把手枪。
…………不是54式和64式,看着也不像是77式,这人不是警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总之绝对不能跟他走:“不行,我家还有人需要我照顾;没有我她一个人不行的。”
“这个请你放心,”将枪收了起来:“我们已经派人驻入你家了,保证万无一失。”
“…………关于怎么进去的这点我就先不追究了,不过至少让我进去确认一下吧?”
“这个请便,不过只能给你四分钟。”
“我似乎只能同意。”我被迫做出了选择;但是在之后怎么做可就随我了。
“哇啊……这……这简直也太……”我开门的瞬间就直接呆住了:有十多个女仆正在认真地打扫和做菜;还有一个紫色长发地女仆对我回眸一笑:“欢迎回家,少爷。”
“满意了吧?她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正牌女仆,不是什么从酒吧找来的陪酒女顶替的。”
“嗯嗯,是啊,”韶音转过头,笑得一脸阳光:“再见,不,再也不见。”说完,我直接把门关上
“傻子。”我轻声骂了一句后放下书包准备回房,腰部却被一柄寒而锐利的器物抵住。
“………干这行还要学习杀人吗?你可是打破了我对女仆的懵懂了哦大姐姐。”
可惜这个时候没法读心了,真的是麻烦啊;不然还能想想对策。
“对不起,少爷,让你失望了。”居然给我道歉?!要不要这么耿直啊我说?!
“但是我们真的需要您;我们不会对您和您的家人不利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安全,是正义之事。”她的语气十分恳切。
“…………又是『大义』?最近我好像经常听到这个词?”我的语气十分轻松。
“好了,我跟你们走就是啦。”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我赶在她之前作出答复;事实上从她说出不会威胁到我的家人时我就已经决定跟他们走了;毕竟它们可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枪来的人,就算是想逃也只是权宜之计吧?说实话他们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可信度也并不高,只不过是我有个心里安慰,好以此来逃避可能发生的灾难而已。
所以说你这是多年来根本就没有成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内心的一个声音嘲笑般地说。
“………谢谢您。”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就把刀(应该是)移走了。
“请稍等。”我刚刚打开门就又被她叫住。
“?”
“恭送,少爷。”她们不知道何时站成了一排,对我行礼。
“啊,啊啊,该怎么回答呢?谢谢你们了;不过以后若是还能再见到你们就不必这样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笑着说。
“走了。”白发男瞥了我一眼就直接下楼了。
居然不生气吗?还是说原本就知道我不会那么老实?
下楼后,我和他上了一辆加长礼宾车,里面一个大概三十岁大叔向他抱怨:“哟,好慢啊,方物。” “嗯,这小子回来的晚;开车吧桃夭。”被叫做方物的人上车后回到。
方物,桃夭,这怎么听也不会是名字啊。
我坐好后开始思考该怎么应对,刚好又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了;然而他们和左塬哀一样,完全是无声的,反而一路上被迫接受了很多路人的负面信息。
“到了,下车。” “…………这不是是政府吗?你们是政府的人?”
“以后再和你明说,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可比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的说风凉话的废物们强多了就行。”
“说谁呢方物?”从楼内走出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笑着对他说。
“市市市市市市市市长?!您为什么会………”“这可是市政府,我作为市长出现在这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要说起来的话的确是是没问题;可是………您的画风和那个方物和桃夭也太不搭了啊!!和这种人在一起还很熟的样子小心您的人设啊市长!!!————我的内心抓狂道。
柳叶市市长,男,二十三岁,年收入二十万左右,年龄等于单身时间………这不是重点。
刑断风,全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级官员,作用四个博士学位;为人和蔼、亲民且为官清廉,每月账单都会在微博上公布,虽说不知道真假与否………住房也只有一套,虽说不知道有没有以他人名义买的;存款至今未到七位数,虽说不知道有没有隐匿财产…………怎么感觉越说越像贬低………
总之,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和公正廉洁就是大家最常用来形容这位市长的成语;然而现在却和这么一帮身份不明而且还非法持枪的人厮混在一起我要是不吃惊才比较奇怪吧??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市长走掉之后我就被带到楼内地下十八层。
…………市政府还有地下十八层??!!而且怎么感觉我会死??!!是错觉吧?!
“坐吧,别紧张;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物,是十九局的柳叶市执行人员之一;你口中的市长和桃夭也是其中之一。”坐下后先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把头仰成九十度说道。
你妈妈没有教给过你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人吗??啊??
压下心中的不满之后一边拿出蓝牙耳机给自己戴上一边回答:“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早就查过了,直说好了:我应该做什么你们才能放过我?”
“嗯,我们目前想知道你的『释言』。”
…………又来了,和左塬哀一模一样,都是些叫人听不懂的话:“那是什么?”
“你没看过那个APP里的东西吗?” “完全没有哦。” “那你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啊?!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看一眼?!” “在想今天的晚饭和升学的事。” “Fuck。”
“噫!!变态!!告、告诉你!我我我我的性取向可是正常的哦!!!”我双手护胸做惊恐状。
“好恶。” “承让。” “承让的意思‘我比你厉害’………怪不得你要为升学发愁,连这点知识储备量都没有。”
“混蛋我们在谈论那个软件的事吧?!再说这东西也不用考!!!!!!!赶紧命令我!!”
方物明显动晃动了一下:“还是个抖M啊?先看看那个软件吧,等会在问你比较好解释。”说完人就没影了。
“这就是拥有『释言』的人么?居然一下子就不见了………还有明明不是我自愿做出那么恶心的发言的………”抱怨归抱怨,迫于某人的威胁还是乖乖地打开了那个软件。
为了防止之后的叙述突兀我就简略的说明一下大概的页面:
没有加载画面和广告(这么良心?!∑(っ °Д °;)っ)直接进入;下面有四个栏目:“个人”、“任务”、“论坛”和“今日”以及一个“待开发”,当前自动选中的事“今日”。
个人中有我在这个『神迹』当中的信息;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不过还是写下来好了:
(照片) 姓名:韶音 性别:男 身高:185CM 种群:人类种(纯血)
释言:心语 初始值:LV.1 末始值:7/300 个体:低缺陷体
“完全不理解啊………这都是什么啊???”看完之后我头痛的发出呻吟;正好方物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杯酒。
…………话说真是刚刚好啊这时间,真的不是刻意的吗?
“我知道你不了解这这上面的信息,我会和你解释的,不许打断我。”抿了一口酒:“种群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必了解,只要知道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的知性生命体就好;至于释言就是你通过各种方式获得的能力;初始值从‘1’到‘5’越高释言效果越强,初始值低于他人时释言几乎发挥不出作用;末始值相当于放大化的初始值,释言在初得阶段时末始值上升六十初始值上升一;个体分为‘实验体’、‘高缺陷体’、‘缺陷体’、‘低缺陷体’和‘完全体’,不同个体对于释言的控制和使用也会有所不同;个体并不是定型的,可以通过『吃』掉别人来提升自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所以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事物在现实也同样存在?你是想说这个?”
“就算我骗你,你的经历总不会是假的。”语气没有一丝变化。
确是,从昨天一直到现在的一切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人要是会轻易地死心就不叫人了;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挣扎,正是人类用了千亿年也没能消除的劣根之一,我也同样。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并没有什么释言,这个APP大概是病毒吧,对我而言。”
“不可能。”
“啧。”
我不禁咂舌一声,果然不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方物瞥了我一眼,表情还是显得特别冷淡的样子:“把你在神迹中所有的信息都告诉我。”
“恕难从命。”
“…………”
哇啊拜托不要不说话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吗?真的很可怕的啊!怎么全世界就我的眼睛不吓人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回答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呢?也许会因为还没套出想要的信息而留住我的命;更有可能的是因为我不说而让我付出点代价;可要是回答了也有可能因为没用了而被杀死………总之不管怎么说都有50%可能上天堂,所以只能按照错了也有救得方式回答。
“那么,”方物站了起来,在思考利弊的我吓得一抖同时不由自主地直起腰来,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我接着说:“就只能请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耶!赌对了!!不用死了耶哈哈哈哈哈哈!!!
…………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我都快吓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是选对了,所以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软禁嘛…………”
话是这样说,不过还是要乖乖的跟他走;但是当我到了关押我的房间时直接就目瞪口呆————:“这,这也太豪华了吧!!!”也许是我的见识太少,但是这将近二百平民的“总统套房”真的是让我住的吗?!而、而且网络啊电脑啊书籍啊应有尽有哦!
糟、糟了我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干脆住在这里不出去了的念头,这个地方好危险!!
“所以都说了是住啊………我们好歹也算是政府人员,不要想的太黑暗好吗?另外也不要以为是你一个人住,这已经来了一个了;顺带一提一个房间要住八个人。”
“我、我就说哪来的好事………果然伊甸园都是假的。”我一边黯然伤神,一边观察起这个房间:虽说该有的都应有尽有,但是除了厕所之外没有别的房间,估计是方便监视吧。
等、等一下!!这、这是不是说有可能进来女生?!而且还是住在一个房间?!啊,果然还是不要出去好了,看来上帝也是会偶尔关照我的嘛。
在左边的床上的被子鼓鼓的,里面绝对有人在,虽然把自己整个都蒙住了不过早晚能见到,但愿是个妹子吧。方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我伸了个懒腰就仰面倒在最远离有人的一张床上闭上了眼。
…………不,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跳了起来:这……被子大约有三米长,而且很宽,但是却整个都是鼓起来的,换言之———
“这里面到底是睡了一个多大的怪物啊?!”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个离他(它???)最远的床;但是吧,墨菲定律总不会让我如愿:“韶音,过来拿晚饭,还有也给另一个人拿过去。”
…………万恶的新陈代谢。
迫于空腹感以及早晚也要面对它(实在不想把身形这么诡异的生物称之为他或她),我欲哭无泪的去门口领取了所谓的晚餐:“结果居然只有面包吗?”
“你也没要别的吧。”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还有其他选择了???另外你见过哪个“囚犯”敢嚣张到对食物不满?更何况这里的住宿条件还绝棒,如果在再这种地方挑剔的话反而会不好意思吧,至少我是如此,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强行忍住了抱怨的冲动(主要是怕惹恼他们)之后顺从接过了面包并且吃掉————然后就是最艰巨的任务了,送饭。
在家也是送饭超级难啊,在这里也一样喔………
“那,那个这是晚呜啊!!!”
搞什么啊?!这次我连话都没说完就被我自己无缝衔接的惨叫给打断了;嘛说是惨叫其实不如改为“惊呼”更为合适些,毕竟要说我也没受伤,就是被被子中突然伸出并抢走面包的手臂吓了一跳而已。
虽然只有一瞬,不过我确实是看到了那双洁白而纤细的手臂;与身高完全不成比例,而且只看手的话怎么也不像怪物。
想到这,我的双手就忍不住想要去掀开被子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行不行不行,万一是畸形岂不是更糟吗?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我一点也不好奇我一点也不好奇要吸取教训要吸取教训我不是千反田爱瑠我是韶音………”
真的是!都怪左塬哀说了什么剁碎喂狗之类的话!害得我的好奇心都被泯灭殆尽了!你是要怎么赔偿我啊?!
…………那是不可能的。赫·斯宾塞曾经说过“观点最终是由情绪而非理智决定”,就是说很多时候明明知道不能但还是想去做;比如我。
“啊啊,我说,你能听到吧?我要把你的被子掀起来………感觉这么说好奇怪;不过在这之后我愿意接受任何除了致死致残的处罚,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说一声。”
“…………”没有回应。
“好,那么,我………”见没人回答,我猛地掀开了被子;但是同时却被一股异常强大的排斥力弹到了墙上。
“啊,好疼啊;不同意你说一声啊,下手这么黑。”我扶着椅子勉强站起来后不紧向对方抱怨;被子还蒙在了我的身上。
对不,起。
一个如同抽噎般的声音被我………该说是『捕捉』到了吗?
她并没有说话,这是心声。
迅速明白状况后的我几下划开被子,去看那个心声的主人———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
“其实你不用道歉的,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而且确实我既没伤到更没死………”我安慰了她几句,顺带打量了这个小孩子几眼:个子大概有一米二左右,看起来也很弱不禁风的样子;发型是看起来很蓬松的双马尾外加卷尺刘海和刚刚好到肩胛骨的栗色短发,就连瞳孔也是很明显的栗色,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表达一点:这么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居然下手这么黑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说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吗?
“你………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她惊讶的睁大双眼,同时把头凑过来。
呜!可恶!居然有点兴奋!不、不对,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找到了同伴,吗?
“怎么可能嘛,猜的而已。”我随口糊弄过去;万一这里有监、听器呢?
“你叫什么?”
“粟,春木粟。”
复姓啊;不过这个姓和她很搭哎。
“那……大,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她怯怯地问。
“啊?哦,我叫韶音。”回过神来的我连忙回答。
“勺……音?”粟歪着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不会写吗?”见她摇摇头后我找过来纸笔教她写我的名字;这里居然连纸笔都有准备吗?!太完善了吧,对犯人而言。
“韶音,韶音,韶音………”她一边用笔笨拙的在纸上写着,一边小声念着我的名字。
“多,多谢大哥哥。”我这才发觉粟的声音十分很好听,也很轻、很小,听了让人感觉很宁静又有些哀伤。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不用说出来,在心里默念就好。”见她一直微微颤抖,我稍稍犹豫了一下凑到粟耳边说道:“我的释言之一可以让我听到别人的心声。”
撒了个小谎。
我只有一个释言,但是万一粟是他们的间谍的话就暴露全部信息了,所以要让她误认为我有多个才行。
而她对我所说的释言并没有感到太诧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估计是因为那群人早就对她说过关于释言的事情了。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粟回头数了一下面包袋:“嗯……七十四天。”
“七十四天吗?你就一直吃这个?” “这个,很好吃的,已经够了。”
“什………”望着她的双眼,我的大脑中之前所想的话语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后来我才得知,粟她从小就住在一所孤儿院里,虽然院长待他门宛如母亲一般但是因为并非是国家创办所以资金匮乏,他们也只能节衣缩食。
“呐,大哥哥,”粟爬过来拉了拉我的手:“能告诉我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么?”
“嗯,如果你不嫌我啰嗦。”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然后把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有趣之事讲给她听;看着她向往的样子我擅自做了一个决定:“方物,我把我的信息告诉你,作为条件要放了这孩子。”早上之后,我对前来方物提出了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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